罔顾先例危及不动产的稳定

先例的概念和上级法院确立的先例对下级法院的约束力是司法赖以运转的基石之一；一言以蔽之，此即为“遵循先例”原则。上级法院经过深思熟虑对案件所呈现的事实和法律宣布的判决，表达了法院关于当事人各方提出的相关法律问题的决定。此类判决终结了案件所涉争论。法院确定了法律主张，而判决则构成了其所维护的原则。律师和法官随之将判决中的原则拿来确保法院和法庭遵循有约束力的先例，而相反的意见和解释则被驳回。

但是，今天这一传统和概念的名声已被败坏。“遵循先例”原则背后的信念在于，法律规则必须明确，广为人知，并经有管辖权的法院清晰界定。法律原则一经清晰界定，下级法院必须遵循。

重要的是，先例本质上是有约束力的，对有争议的事实和法律要点给出了定论。然而，如今有些判决并不为法院所遵循。此外，在确定法律原则之前，上级法院确立的先例不会成为严谨分析和思考的对象。这导致了意见冲突，并使得下级法院和法庭作出相互矛盾的判决和意见，其中一些甚至有悖于法律原则。

在“Union of India v Dhanwanti Devi & Ors”案中，印度最高法院认为，“听取关于案件中出现的或当事人有争议的问题的辩论后慎重作出的法庭判决可……构成先例，无论出于何种原因；得到长期认可的先例可成为‘遵循先例’原则所指的先例。” 该案裁决的是强制征地补偿是否应支付利息，一审判决有利于原告，但后来被撤销。

法官应灵活地解释判决。指导性判例所表达的原则并非一成不变，相关判决中的短语或段落也不应视为制定法。

在“Rajeev R Jain v AASAN Corporate Solutions Private Limited and Anr”案中，印度国家公司法上诉法庭认为，“[‘遵循先例’]原则背后的原理是，受法律管辖之人应是固定、明确且已知的，有法定管辖权的法院宣布的司法判决如无明显错误或误判，须予以遵循。” 该法庭认为，它和其他法庭有义务遵循先例。因此，它允许上诉，并准许抵押权人申请公司破产决议而不是行使抵押项下的出售权。

“遵循先例”原则是有益的，能带来确定性和终局性。它是一套经缜密思考的机制，使得司法机构能遵守纪律，正确伸张正义。无论法官意见如何，他们都受这一原则约束；若非如此，则事无定局，法律要点也会不断变化，无从确定。

在“Sub-Inspector Rooplal v Lt Governor Through Secretary of Delhi”案中，对于法庭推翻同级法官早前作出的判决并就后者与其他同级法官更早前表达的观点的分歧记下令人不快的言辞的做法，印度最高法院表示出不悦。对先前裁决的任何不满均应通过将相关争议事实提交上的法院予以解决。

先例造就稳定，而不动产及财产法比其他法律领域更需要稳定。不动产需要投入时间和资本，在个人、家庭和公司的财富中占有较大比例。购买者要对不动产投入时间和资本，必须要有确定性。毫不夸张地说，不动产缺乏确定性将危及社会稳定。

“遵循先例”原则是法庭裁决过程不可或缺的一部分，而法官应谨记自己曾宣誓要维护纪律。

Pratik Ghose为HSA Advocates合伙人，Avishek Roy Chowdhury为HSA Advocates高级律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