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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多中国企业正在构想其拉丁美洲的商业版图。但他们在当地实践计划时又将遇到甚麽? 《商法》为读者深入剖析投资拉美的各种商业法规与挑战、并提供独一无二的拉美国家投资手册

作者:罗曼

这样一则老笑话:巴西是,并将永远是未来之国。

美国汤姆森和耐特律师事务所合伙人 Scott Schwind :对于很多南美国家尤其是巴西而言,未来已经到来。如今,巴西、智利、哥伦比亚以及秘鲁等国家,由于政治稳定,国内消费需求增加、中产阶级日益壮大,对投资者友好的商业环境,丰富的自然资源,律师、投行以及商业人才准备充足,加之成熟的公司管理,各国都享受着持续的经济增长带来的甜头。

所有这些听起来既真实又极具利益诱惑。过去一二十年里,这一地区的经济增长率无论如何都无法接近中国,但如今似乎有所改变:日趋稳定的政治,加上来自美国和欧洲之外的资金涌入,为这些南美国家注入了大量的助推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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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拉丁美洲的20多个国家合计国内生产总值达到6.1万亿美元,使其成为全世界第二大经济体。2010,地区经济增长率预期最高将达到5%。该洲的人口将近6亿。

José-Astigarraga-合伙人-Partner-Astigarraga-Davis-商机无限的拉美:-难以抗拒的诱惑-Opportunity-beckons-in-Latin-AmericaMorgan,Lewis & Bockius 律师事务所的 Carlos Treistman :南美洲的新兴市场提供的商业机会遍及各行各业,且增长潜能惊人。 该所总部设在美国,在北京开设了代表处,并已为许多涉足拉美国家的客户公司提供过法律服务。

并购成首选

中国对拉美投资的独特之处在于,比其他地方更频繁地使用兼并和收购的方式。在别的地区,包括非洲、中东、大洋洲以及北美洲,20032009年间,几乎所有中国对外直接投资 (FDI) 都是绿地项目,即直接开发。

而同期在拉美的投资,整整四分之一都是通过并购。这是世界其它任何地区都无法比拟的,就连排在第二位的西欧,也仅占5.4%。

翰宇律师事务所中国代表处合伙人 James Hsu,能说一口流利的西班牙语。他评论说: “出于诸多因素的考虑,无论是政治还是文化方面,中国公司在拉美寻找投资机会时,只要本地法律允许,都会倾向于对经营拥有控制权。

根据Dealogic提供的数据显示,2008年和2009,武钢以3.62亿美元的价格收购了巴西 MMX Mineracao e Metalicos 的少数股权。中国的美亚控股公司正在和阿根廷的 Maxipetrol HK 公司协商以1.63亿美元的价格对其全数收购; 南金兆集团有限公司已经以1亿美元的价格收购了 Gardero Hierro del Peru; 中国恒天集团有限公司向 Worldbest Textile Industrial (墨西哥) 支付了57百万美元,中渔集团也在秘鲁向四家公司及工厂支付共计57百万美元。今年3,中国海石油宣布以31亿美元的价格收购阿根廷最大的石油开采商之一,布里达斯公司 (Bridas Corporation) 一半的股权。

并购能够为投资者提供一条进入该大陆的曲径。中国中化集团对资源丰富的哥伦比亚的渗入,就是一个很好的例证。自该国开放石油开采市场起,中化集团就一直找寻能源并宣布发现了不少油田。

这一切都是在哥伦比亚政府吸引外资的政策背景下开展和进行的。政府力图向世界证明该国已进入了一个新的政治时代。其已经并且正在传达的讯息是: 这个国家已不再是毒枭的避难所,而是有切实可行的经济动力。大约自2006年起,哥伦比亚就努力强调吸引中国资金,其中一步就是哥伦比亚投资拓展机构 Proexport 在北京开设了代表处。

中国中化也进行过大量的沟通、观望、再沟通,但是哥伦比亚复杂的法律制度被证明是一个始终难以逾越的障碍。相比要面对法律阻碍的直接投资,中化最终选择绕了条远路 — 去年,中化买下了总部设在英国,并在当地上市的 Emerald EnergyEmerald Energy 在哥伦比亚和叙利亚已开发了大量油田,拥有良好的纪录和优秀的作业人员,因该公司已在英国上市,使得其与哥伦比亚的交易更加地直截了当。该交易不仅为中化提供大举进入哥伦比亚的机会,也使其充分熟悉了当地情况,以开采石油资源。

高伟绅律师事务所圣保罗代表处主管合伙人 Anthony Oldfield 同样地乐观,认为:南美洲有很多国家,特别是巴西,它们发展之迅猛,是目前为止在世界其他地区未曾见过的。

与中国互惠互利

当拉丁美洲日益崛起之时,中国自身的发展也扩大了其对资源和市场的需求,以出售其从未间断制造的商品。而拉美恰好满足这两大需求 — 它有着丰富的矿产储备、辽阔的耕地、充足的淡水资源以及比非洲和亚洲一般国家更大的市场。很多国家的民众都受过良好的教育,且有合理的基建设施与发展完备的法律体系。

达瑞律师事务所迈阿密代表处主管合伙人 Michael Diaz :好比剪裁考究的西服套装 — 中国和拉美仿佛是为对方量身定做的!

中国投资的第一步是进入拉美的基建行业,通过建设道路和其他项目来推动对自然资源的开采。其他中国投资则渗透到工厂,生产汽车零配件和IT等高科技相关产品。同时,Brigard & Urrutia 律师事务所巴格达代表处合伙人 Sergio Michelsen Jaramillo 介绍,中国公司还开设了农场,致力于农业生产。

随着经济参与的不断加强,政治影响力也在日益扩大。众达律师事务所西班牙代表处 Artur Badra 刚刚从巴西出差回来,评论说:美国多年来对南美施加了独一无二的政治和经济影响力。但是,中国主席胡锦涛2004年的访问,证实了北京对南美的兴趣。中国在拉美日益扩大的影响不仅在经济上意义重大,在地域政治上同样影响深远。

2007,第一届年度双边峰会首届在智利举行。第二届峰会于2008年在哈尔滨举行,第三届则于去年的11月在波哥达举办,与会代表来自阿根廷、玻利维亚、哥伦比亚、哥斯达黎加、厄瓜多尔、萨尔瓦多、墨西哥以及中国企业集团如中国铝业股份有限公司、中信集团、宝钢和路桥集团。

2008,中国发布了对拉美以及加勒比海区域的首个政策性文件。200910,中国开发银行在哥伦比亚开设了分行。20104,胡主席再次出访该地区,对巴西、委内瑞拉以及智利等国进行了访问。

同样,前景似乎美好且利润丰厚。但是,新的挑战也浮出水面。该洲对交易决策的态度好似一杯混合的热带鸡尾酒:虽拥有精明的财务模式却又缺乏实际资金,虽拥有较强教育背景的人才却又不乏在政府部门掌权的小丑,还有贪污以及一小撮自利者。法律法规虽严格,但政府对经济也可以过分干预; 官僚主义在很多国家就像恶梦一样可怕; 劳动力制度通常陈旧且家长作风强; 税赋高且复杂; 腐败也从未消失过。

一座难以跨越的“高山”

迈阿密 Astigarraga DavisJose Astigarraga 评论认为,正如中化在哥伦比亚经历,当地的法律体系是中国投资者在拉美所面对的一座难以跨越的高山。而来自欧洲或拉美的竞争者反而比较容易理解当地的法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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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stigarraga :很多拉美国家的法律起源于欧洲法律体系,或在某程度上,来自于美国法律体系。西班牙的投资者能够在拉美的大部分地区使用母语,而很多的商人也使用英语。但是,这些纽带对于中国公司而言都是不存在的。

问题源于程序至上的法律文化。 Arias Muñoz 的律师 Carlos Camacho 指出:中国投资者可能需要花费大量的时间去理解。 该所在中美洲各个国家都拥有代表处,曾就中国银行向中国电信设备制造商,华为技术有限公司在哥斯达黎加的融资项目提供法律服务。这是首个在该国进行的,涉及中国公司和中国银行的融资项目。

法律程序可能造成困难的一个例子如,根据哥斯达黎加法律的规定,合同必须由当事人双方亲笔签署而非加盖公司公章。而另一个让人吃惊的困难则是简单的文件处理方式:中国不是海牙查证协议签署国,这就意味着对文件真实性的公证可能要花上好几个月。比方说,一个中国公司若需要向哥斯达黎加政府部门递交文件,则可能要先到公司所属的地方商会去公证,然后再由中国国家商会证明地方商会的合法性,接着再由中国政府部门去证明国家商会,最后由领事馆证明政府部门的批准。如果文件需要翻译,整个过程可能要再从头开始一遍。

Tauil & Chequer 的合伙人 Felipe Kim 指出,法律环境可能会变得难以把握,且总可能产生突变。该所是一家圣保罗律所与Mayer Brown 联合业务。据波哥达律所 Brigard & Urrutia 的合伙人 Sergio Michelsen Jaramillo 介绍,在拉美的很多国家如哥伦比亚都拥有一套非常复杂的税务制度,而且相关法律法规经常修改,造成相当的不确定性。

据巴西律所 Campos Mello Advogados (与欧华律师事务所联合) 的合伙人Adriano Chaves 分析,多样化的市场能够产生充足的机会,但同时也造成对掌控商业管理基本宗旨上的困难。Chaves:很多拉美国家在民主和市场发展中所处阶段各不相同,这就有利有弊。

西班牙嘉里盖思律师事务所上海合伙人索思远 (Francisco Soler Caballero) 说:总的说来,中国投资者将遇到一个不如欧洲或美国开放的商业环境。他们需要准备面对更多的限制。

如果说中国公司对拉美的方式无法适应,则反过来也是如此。

哥伦比亚律所 Rodriguez & Cavelier 合伙人 Bernardo Rodriguez:对于中国代表的是什么通常缺乏信息和了解,尤其是一些高创业活动领域往往对中国的参与顾虑重重。但如果地方律师能够跳出法律之外,而在投资者和资金接受者之间建立有效的沟通,则这个问题将很容易得到解决。

顾问需担任核心角色

在这种双方互不熟悉的情况下,顾问的角色显得异常重要。毕马威会计师事务所香港代表处税务合伙人冯柏文 (Vaughn Barber) 说,投行几乎伴随在中国投资者左右,为任何有充足资金的公司促成交易,并且提供全方位咨询服务。毕马威会计师事务所北京代表处从事并购业务的合伙人徐敏解释说:中国公司自己一般不太积极招揽这些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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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复拉丁股权投资银行 (Sino-Latin Capital) 是一家总部在上海的金融咨询和私募投资公司,专门从事中国与拉美之间的贸易与投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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律师事务所也在此间找到自己的角色定位。那些在拉丁美洲有较强实践经验或客户网络的事务所纷纷在中国设立代表处。国际律师事务所也不断地向中国的客户推广介绍其在拉美的业务及代表机构。

交易量的增加无疑能为那些精通中国法律的律师带来更多的业务机会。顾博国际律师事务所上海代表处柏翱马 (Omar Puertas) 评论道,我们将对来自西班牙、葡萄牙、拉美和欧洲大陆公司的法律服务上发挥更大的作用。我们不仅要为当地的法律体系,还需就中国并购法规等提供相应的意见。

乌雷亚梅内德律师事务所是最显著的,利用日益发展的商机积极拓展业务的律所。这家西班牙律所在拉丁美洲5个国家拥有代表处。据该所首席合伙人 Juan Martin Perrotto 介绍,律所花了5年的时间筹备在北京设立代表处。

Perrotto 所知,背后的原因不难解释。几乎所有在中国的177家外国律所都是跟随着他们的外国客户来到中国,并只从事国外进来的业务。与此同时,中国律所着重维系自己国内的客户,却通常没有资源或者不熟悉国外的业务操作。所以,Perrotto 正在
尝试找寻弥补中间空白地带的机会:中国境外投资的整个业务体系都在国内律所的周围,而这正是我们现在想要去占据的。

翰宇律师事务所也在中国代表处扩展其在拉丁美洲的业务服务。上海主管合伙人陆大安 (Daniel Roules) 在该领域看到很多成长的机会。他说:目前中国尚不熟悉拉美的体系。

实际困难

撇开法律层面,有哪些实际操作上的困难正等待着拉美的中国投资者呢?Chaves 认为:对于第一批中国投资者而言,最主要的挑战来源于文化上。很多中国公司都希望文件用中文书写,而这些对于巴西的律所而言是个很大的挑战。

以阿根廷为例,布宜诺斯艾利斯律所 Estudio O’Farrell 合伙人Alejandro Anderlic :首先是语言上的障碍。很少有中国人会将西班牙语,很多人也不会讲英文,或者认为讲英文他们不能占优势,因此,他们就用讲中文的谈判代表去跟公司洽谈。

对不同市场的细微差别缺乏理解以及对谈判的不同方式,都可能加重语言上的困难。巴西诺劳亚律师事务所合伙人 Gustavo Rabello :甚至一些比较大的公司,他们也不能事事都理解,这就要求你必须将事情解释地非常清楚。该律所在上海设有代表处。

但除了语言和时差之外,另一个经常发生的冲突都是双方对待业务的方式。

迈阿密律所达瑞律师事务所在拉美拥有相当多的业务,并且在北京设有代表处。该所的律师李维帆认为:拉丁美洲与中国的相似之处在于,两者的业务一般都是非正规地开展,这就利弊参半,利处在于其与中国的企业文化比较相似,弊处则在于拉美的企业文化就好像中国的复本,比较世故和微妙。对于新参与者,使用当地的专业人员和联络人作为导航就相当重要,以保证在当地市场能顺利开展业务。

视野开阔的中国投资者:我的眼里不只是自然资源
视野开阔的中国投资者:我的眼里不只是自然资源

不同谈判方式也可成为一项挑战。哥伦比亚律所 Cardenas & Cardenas 合伙人 Eduardo Gardenas :我们发现,在一些最大的交易中都有国资实体的利益或参与,这就意味着需要多层审批,可能导致交易的延误。

有一次典型的经历是:当时正在协商的备忘录,到了中国的最终审批层,但是却没有被遵守。那不是一次愉快的经历。

工会造成的“痛楚”

另外一个比较常见的问题是拉丁美洲强大的工会以及倾向保护劳动者利益的劳动法。例如,在阿根廷,工会权力很大。布宜诺斯艾利斯律所 Mitrani Caballero Rosso Alba Francia Ojam & Ruiz Moreno Julio Martinez Sebastian Maggio 介绍说:法律允许非常小的灵活性,而在工资和社会福利上收取的税赋很高。 该所为Tenaris,一家管状产品的制造商在青岛设立全资控股子公司提供法律服务。

翰宇律师事务所的陆律师和 James Hsu 也都强调工会的力量不容忽视,去年在阿根廷和智利有不少交易最后没有达成的原因就是因为工会。

在这种背景之下,裁员可能比较困难。有时候,交易在实际发生之前就公之于众。也有时,工会的介入可能导致原本可以成功的交易泡汤落空。

对于中国的投资者而言,工会干预交易的进行还是一件从未听闻的事情。陆律师提出:无论他们准备在哪个地区进行投资活动,工会都是中国企业从事境外投资活动时必须学会面对和处理的事项。

各家杂谈

中国人倾向于避免冲突,喜欢婉转地拒绝。这就可能使得拉美当事方误解对方的意思,而在协商中产生错误地预期。

索思远,嘉里盖思律师事务所,上海

中国人有自己的一套思考模式,并且生活在一个人际和商业关系结构相对复杂的环境。要理解他们,必须依靠积累经验。

Reinaldo Ma,Felsberg e Asociados,圣保罗

对于中国投资者来说,如何在拉美国家面对法律上的利益冲突及处理繁多的合规事务将会是最大的难题。而处理这些繁琐的问题最普遍的方式莫过于利用开曼群岛及英属维京群岛的投资结构。

Simon Firth,Maples and Calder ,开曼群岛

每一个国家都拥有自己的法律法规。对于某些特定运营方式,之前在其它管辖区可能行得通而在当地不被法律允许时,就比较难以解释。

Alexandre Chequer,Mayer Brown,圣保罗

当西方谈判者想就某个问题努力促成一个较快的解决方案时,中国投资人则往往会从比较极端的角度出发,预期会在付出和回报之间达到一个中庸的妥协方案。

Dávio Zarzana,Franceschini e Miranda,圣保罗

面对迥然的文化差异,着重强调在处理商业文化上的理解和预期就显得十分重要了。

Jaime Mercado, 盛信律师事务所,圣保罗

我们总是在协议文件中争取仲裁作为解决争议的
途径。

Hernando Diaz-Candia, 翰宇律师事务所,卡拉卡斯

许多的机会都是想利用中国的资金。所以,中国投资者在商业争端上面临的风险很大。外国投资者发现争议在中国的解决方式可能不同于他们在其它地方的解决方式。

José Astigarraga,Astigarraga Davis,迈阿密

即使对行为的法律约束更大,大家还是会问同样的问题 — 我能从中得到什么?一旦机会对参与者有利可图,那么只求回报,不论付出的情况将是永无止境的。如何在利用这些机会的过程中不丧失自己的灵魂,将是参与者们要特别对待的主题。

Michael Diaz,达瑞律师事务所,迈阿密

合规

另外一个在该区域投资会面对的挑战来自于对在中国日益复杂的反洗钱法律的遵守。中国于去年12月公布了首个反洗钱战略。

达瑞律师事务所的律师李维帆认为,这些法规的出台和推广可能会为服务于美国和拉美业务的律所带来机会,同时也能帮助中国机构追查和发现非法获取并转入美国和拉美的资产

阻力

另外一个不会令人吃惊的方面就是,中国及其企业在开拓新的市场过程中常有的辛酸。因为利益的牵涉,很少人原意继续这方面的记录。一位不愿透明姓名的智利贸易官员说,中国企业并不清楚那些国家真正需要他们提供的是什么。

据这名官员透露,智利与中国和美国都签订有自由贸易协定,并且也可能成为制造基地。但是,中国对此并不感兴趣,对其进行投资时也很少为当地社区服务。中国企业一般都不愿意雇佣当地的劳动力,这就可能产生僵局,因为智利不太允许公司自带大量的职工进来。然而,中国又是本国铜及大豆产品最大的消费国,这样的投资其实对当地经济发展的意义并不大。他还提及,中国投资者不情愿进行妥协,却期望他们的目标国能够按照他们的方式执行各种法律工具以引导大量的资金。这就容易在投资和国家独立性层面造成紧张的局面。哥斯达黎加在北京的贸易代表团官员 Juan Carlos Martinez ,他的国家非常期望能吸引更多的投资,但不愿意提供所有的基础平台,却得不到应有的发展。

中国在拉美的投资还是新生事物,派生出的矛盾和问题确是意料之中的。投资方对目标国国情现状更多的敏感度,和接受方对投资国更大的容忍度也许会在将来逐步形成。

阿里斯穆尼斯的 Camacho :中国投资者对商业机会是有认识的。但这仅仅是开始。建立市场信息以及彼此互信的人际关系可能尚需一段时间。

年利达律师事务所巴西业务合伙人 Christian Roschmann 指出,那些国有或者有政府背景的中国企业,不大会承受来自股东层面的商业压力,也不太具有长期投资的战略眼光。

保护与动力

中国投资者要确保他们投资的成功还需要注意哪些因素呢? Camacho建议,投资者在进入一个国家之前,应先就该国对外国投资者提供的法律保护进行比较,特别是,中国投资者应当关注双边投资协定、自由贸易协定以及投资解决争端国际中心华盛顿公约成员国信息。

Camacho 还提到,中国投资者应当在作出最终投资决策之前对该地区的政治形势进行密切关注。那些总部在伦敦或者纽约的大型国际律所可能对一般对外投资拥有经验,却没有一家律所在哥斯达黎加拥有代表处。他指出:他们可能都不了解在哥斯达黎加开展商业活动的所需的知识,法律和政策。

他同时也观察到很多当地律所在处理事务上尚不完全具备国际视野,这就限制了他们为中国投资者提供其所需的书面以及口头沟通的能力,从而影响交易的顺利进行。

一家在中美洲地区的联合律所驻危地马拉合伙人Alejandro Cofiño :当地律所毫无疑问是最好的选择。中美洲非常不同于亚洲,对于外国投资者而言,了解当地的商业模式,语言和风土人情都是至关重要的。 Cofiño 还提到,当地律所一般会和国际律所合作以确保投资项目的成功。

Charmaine-Qin-Souza-Cescon-Barrieu-&-Flesch--商机无限的拉美:-难以抗拒的诱惑-Opportunity-beckons-in-Latin-America

对中方来说,通过中国商务部投资事务促进局可以获取充足的商业机会和动力。Martinez 评论道,这个极有价值的资源同走出国门的政策一道大大刺激了很多国有企业在境外建立公司、拓展业务。

年利达律师事务所 Roschmann 去年11月参加了在中国举办的年度投资峰会。他说:他们对拉丁美洲的投资热情之高令人印象深刻。

但是,达瑞律师事务所的 Michael Diaz 对此持怀疑态度。他谈道来而不往是当前中国和拉美之间贸易投资的模式时说:对当地法律不给予切实的关注限制了不合乎商业道德的投资操作;营造竞争环境、保护知识产权以及尊重环境保护是保障中国与拉美贸易往来畅通的重要途径。 他相信,一旦理解了这一点,那么,中国投资者将能成功及合法地在投资机会中运作自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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