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资收并购国企的人员变革挑战

作者: 星光,赉擘斯劳动咨询事务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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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企经外资收并购后,因破产等原因发生大批人员变动是十分敏感的棘手难题,处理不当即可能引发社会问题

务院关于积极有效利用外资推动经济高质量发展若干措施的通知》明确指出,要为符合条件的国内外投资者参与国有企业改革提供公平机会。话虽如此,不同的所有制性质、不同国家的管理团队、不同背景的民族和企业文化,使得“混血”企业的“结合”之路异常坎坷,面临市场变革时尤其艰难。

合资典型问题

Xing Guang, Labours
星光
合伙人
赉擘斯劳动咨询事务所
电话: +86 136 5126 1583
电子信箱: xingguang@laibei.com

老牌国企历史欠账多、工龄长、易发生群体性事件。机械制造公司X,大股东是某外商投资企业,小股东是中国某市国资委全资子公司。公司前身是当地最知名的国有制造厂,始于建国初期,历经多次合并、改制、搬迁。

与外资成立合资公司后,行业整体经营环境和运营状况开始走下坡路,公司持续亏损。双方多次商讨未就重整计划达成共识,也无意继续为合资公司提供资金。公司部分银行账户也因为供应商原因被封账,随时可能提前进入破产程序。有鉴于此,外方股东决定进行自主清算,在一个月内完成近800余名员工的安置分流工作。

对于一家有着几十年历史的老国企来说,员工平均工龄达到21年,很多员工自大学毕业起,就一直在公司工作,“以厂为家”现象十分普遍;且历史遗留问题、特殊情形员工多,包括“15+5”(工龄满15年且距退休不足五年)、工伤、内退、三期女工等,国企量化金问题(指国有企业改制中,企业以固定金额形成向员工承诺的经济补偿金,但通常由于历史原因又无力支付的费用)也与劳动合同法的相关规定存在冲突;员工曾发生过多次罢工,通过群体性事件争取利益成了员工维权的惯性思维。这些都使得人员调整安置工作挑战巨大。

合资后难以挥去民族保护主义情结。2000年初,外资曾掀起收购中国装备工业排头兵企业的大潮,甚至被很多专家学者认为是地方政府“贱卖”国有优质资产,导致众多优秀国企品牌被重组,诸多行业的自主开发能力被扼杀。这样的想法,在公司的老员工心中更是根深蒂固。员工对国企的归属感和认同感越强,就越是无法接受合资后清算的事实。

东西方思维方式存在差异,且经营目标不同。通常,外方具有典型的线性思维方式,希望先与中方股东在整体的计划、成本预算、未来清算中的资产和土地安置事宜事先达成合意,并落实到书面文字上。而中方则更倾向于走一步看一步:先处理好人员,再解决资产和土地。

对地方国资委、政府、工会等关键部门来说,维稳是首要的。国企在经营过程中要实现双重目标:国有资产保值增值的经济目标,和肩负社会责任和公共政策目标。这与外方追求效率、效益的初衷显然完全不同。

国资监管机构的监管,也让很多外资企业难以适应,同时缺乏与主管部门有效的沟通经验。对于当地的重大变革项目,监管部门等利益相关方对与员工沟通协商的形式、地点、不同意签约员工的后续处理方法等,都有特殊的要求。

推荐建议

对于外资并购国企后这类特殊企业所有制性质引发的人员调整,在筹划与实施过程中,我司在帮助企业破题时有以下心得总结:

借助好“党政工团”的骨干,满足程序性要求。对于重大事件应予明确,在保障问题解决的同时兼顾满足流程要求,是项目完成的第一目标。这时,党委、行政、工会、团委,都是在履行人员调整中可以借助的机构力量,能够实现既满足程序,又达成高效调整的上佳结果。

以坦诚、真诚的帮助心态与员工进行前置沟通。部分国企管理者过于担心群体性事件,导致不敢与员工沟通、了解信息,反而会引发协商阶段的冲突升级。引入第三方专业机构,以客观中立的角度帮助企业和员工,坦诚询问员工想法和关切,既是对员工的尊重,也能在过程中引导正确理解公司决定与法律的规定,促使员工合法维权。

当群体性事件发生时敢于坚持、画句号。根据我司的既往经验,背景特殊的企业在变革调整时,群体性事件几乎不可避免。但不论是中方还是外方,应对之道不应一味退让,而是要对方案有信心,敢于用妥当的沟通方式,合法合情理地予以坚持。当然,这有赖于专业人员对方案的妥善设计与规划。

站在其他利益相关方的角度寻求共赢。因股东利益和角色的不同,化解冲突的最佳思路还是寻求共赢,引导各方正确地看待当下的形势与问题。如果只考虑自身利益,最终只能以双输告终。

回归X公司的案例,大多管理者从经验出发,认为不可能一次性解决800人的分流。在一至两年内,通过停产降薪让员工逐步接纳协议书,被认为是更稳妥的方式。

但是,我司团队经过前期一个月的充分准备,协调各利益相关方的目标和诉求,制定符合程序性要求且能把控全局的项目方案,最终成功促使十天内95%的员工顺利签约,被当地政府官员形容为“破天荒的一次壮举”。


星光是赉擘斯劳动咨询事务所的合伙人。他的联系方式是电话+86 136 5126 1583以及电邮xingguang@laibei.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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