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北知名本地律所功承律师事务所与上海律所品牌瀛泰律师事务所于10月17日完成合并，这是首次有两家中国律所实现跨区域的联合。合并后的新所命名为“功承瀛泰律师事务所”，英文名则沿用瀛泰所的Wintell & Co。
新所设立了由10人组成的全国合伙人会议，原功承所的创始合伙人迟日大与原瀛泰所主任陈柚牧共同担任会议的联席主席。合并后的律所目前拥有权益合伙人、合伙人、高级顾问、执业律师、律师助理、业务秘书和运营人员逾400人。
传统上，中国律所的合并是总部位于同一地区的律所之间实现联合，或来自同一城市，或都在一个省份。但在本次合并中，两家律所不仅在地理位置上区隔甚远——功承所是非一线城市长春的本土所，瀛泰所则来自国内经济最发达地区上海——而且治理模式大不相同，前者实行的是公司制、计点制，后者采用的是特殊的普通合伙制。
至于新所将采用何种管理和分红制度，迟日大说，两家律所在合并后设定了两年的“融合期”，在此期间，现有的管理、分红模式不变，从而循序渐进达至“1+1>2”的效果。新建立的办公室与团队将采用更具有竞争力的组织模式来管理和运营，内部事务的主要任务则是建立协调工作机制，达成双方积极、高效的沟通效果。
迟日大解释，面对较大的差异仍推进合并，是因为原所背靠的本土市场与律所发展速度不兼容。“功承所对当地市场的占有率已经远超出行业的平均水平，这是不正常的，”他说。同时，功承所吸引了大量优秀法律人才，却缺乏足够的空间释放人才效能。“快速的增长就导致我们必须向外突破，寻求更大的区域、市场空间来支撑。”
对于陈柚牧而言，他感受到近年来国际形势的改变使得内循环被提到更高的位置，原所需要更强大的服务能力配合国家战略。在瀛泰所以往的分所布局中，北线业务最远至天津，无法辐射东北地区。
合并后，新所总部位于上海，两所在各地的办公室同时合并，它们分别位于上海临港新片区、长春、长春新区、沈阳、天津、青岛、德州、临沂、宁波、舟山、广州、深圳、海口。此外，北京、武汉与南宁分所也已在筹备中。
“我们不是简单地上海看好东北市场，或者是东北要并入到上海来……而是要坚持走一个‘全国化’的大局路线，”陈柚牧说，“我们在上海和长春已经长大成人，现在优先要考虑的两个最重要的国内布点是北京和深圳。”
5月，深圳出台《深圳市海洋发展规划（2023-2035年）》，要全力打造全球海洋中心城市。这契合了瀛泰所的海商海事业务重点，尤其凸显了与该业务相关的保险金融与数据领域的优势。通过海事业务引流客户后，新深圳分所将结合功承所在争议解决、企业并购、税务、破产管理、房地产建筑领域的优势业务，提供差异化的服务。
至于落子北京的规划，这既是功承瀛泰所在中国政治中心站稳阵脚的希望，也是顺应两所众多央企客户的要求。“现在很多重大项目、公司都有属地化的要求，很多北京央企招标也会要求律所必须在北京有分支机构，”陈柚牧说。
考虑到功承所深耕北方法律市场，同时，身兼全国政协委员的迟日大对北京法治营商环境抱有坚定信心，陈柚牧对在北京设立办公室颇有信心。“上海所去北京开分所大部分都是折戟沉沙。坦率讲，我们如果不跟功承合并，我们不会轻易去布局这块，”他说。
合并后，功承瀛泰所还会积极发展涉外业务，除了将瀛泰所与夏礼文律师事务所的联营关系转移到新所，还会继续使用瀛泰所的英文名，继续释放英文名的品牌效应。
“Wintell & Co在国外的品牌形象还是非常不错，名字本身也很有辨识度……我们目标是继续做大整个涉外市场，让外国客户看到我们在国际化的道路上也会有比较稳定的持久发展，”陈柚牧说。
“借助瀛泰所的涉外法律服务经验，我们不排除未来在整个东北亚涉外法治发展当中做出我们的贡献，闯出一片属于我们的天地，”迟日大补充说，“‘走出去’的机遇将带来整个组织机构的变革，再反哺我们原有的长春大本营。”
两家律所合并后为客户提供更灵活的跨区服务。陈柚牧举例，功承所原本仅为其客户蔚来汽车提供在东北地区的服务，在得知该所与瀛泰所合并的消息后，蔚来汽车将上海运营中心的部分数据业务亦转介到了上海团队。
“我们以前开发客户，只能获得区域性的服务。我们的联合对客户而言，意味着他的选择面也更广，”陈柚牧说，“对老客户和新客户，合并都具备持续扩大服务范围的效果。”
市场上合并后反而黯然收场的律所不在少数，迟日大认为，成功的其中一个重要的因素是核心合伙人之间能否做到步调一致，齐心合力，令新的组织机构焕发出生命力，“对此我们充满十足信心”。
